他變了,那份青澀不再…

  那擁有自孤獨高傲而來的強韌精神;令他冷靜地解放內心的哀傷,於是…他選擇以如狼一般銳利的鋒牙面對著自認正確的抉擇。

  是恨?是寂寞?亦或是悲傷讓他踏上這條無間道?

  我不知道。




  狼是一種群居的動物。牠們有著自己的領域,在狼群之中,有負責獵捕食物的狼,亦有負責守衛窩巢的狼。甚至在狩獵的時候,專司追趕的狼和給與致命一擊的狼亦有不同;牠們各司其職,因為每匹狼都很明白,成為一個群體,才能在險惡的環境中生存下去。

  但是在牠們歷經了睜眼,斷奶,成為群體的一份子之後,卻必須面對那命中注定的孤獨。

  一旦成為了成狼,若不是能繼承原本的群體領域,就必須離開群體,獨立創建一個屬於自己的領域。

  為了不侵犯原本的狼群,離開的孤狼會選擇邁向更遙遠,更未知的地方,他們會孤傲的立在群峰之間,用狼嚎來宣告自己的到來,用利牙面對一切的挑戰,萬死不惜。

  狼同時象徵著能適應群聚生活,亦能單獨奮戰。即使自己孤獨,也不能為害自己出生的狼群,即使永遠回不了自己出生的故鄉……






  布列頓絲毫感受不到眼前向他揮劍之人身上帶有任何一絲恐懼與憎惡,反而透著一種強烈又不屈不撓的信念,但是這些依然無法撼動他手中的劍。他將劍身一斜,格開敵人的攻勢,同時一腳將對手踢開,傲然道:「若你能傷到我,就饒你一命吧,不然太可惜了,難得有個有趣的玩具。」

  趙耀祖忍著手臂的疼痛,用力將口中的血塊吐出,擦去嘴角的血漬,回道:「你在求我饒你一命嗎?不,不會,你會死在我劍下!」

  「哈哈哈哈,果然有趣啊!」訕笑聲中趙耀祖的黑劍已經如電射般直指神使的咽喉,但神使輕飄飄地向後退開,翻身出了撞球間,落在外面的馬路上。

  雖是二樓,但離地至少也是有三公尺以上,趙耀祖只遲疑不到半秒,隨即跟著跳出,一個翻滾承受住著地衝擊力與兩腳的痠麻感之後,便立刻擎著黑劍追上攻擊。

  懸殊的實力差距讓趙耀祖心急,他覺得必須透過打敗眼前的神使來向神展現他反擊的決心,但是……

  「如果是隼兄,他會用什麼辦法打敗這隻大蜥蜴呢?」趙耀祖不斷的快攻,思索著致勝的可能性。






  周德樺正在向趙郁琴說明這幾天自己想到的一些東西,畢竟和有個或多或少能瞭解自己知識的人討論起事情會覺得特別的快樂。和趙耀祖或是歐陽隼當然也能聊,但只要是人應該都會覺得一個男人跟另外兩個男人聊天,不如跟個一個女人聊天來得有趣吧?

  才想到趙耀祖,不由得開始擔心起趙耀祖的褓母當得如何……

  突然間,周德樺全身一震,他感受到有一股強烈的意念在腦中出現,接著,不由自主的,他雙眼滲出了淚水。

  時間依然一秒一分的繼續往前,縱使流下了淚水,也阻擋不了時間的前進。現在必須爭取時間,哪怕是多爭取到一分,一秒。

  「怎麼了?有我能做的事情嗎?」趙郁琴也感受到了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了,她知道此時自己不需要多問,現在需要的是解決那不尋常的事情。

  「聯絡C、D、F組,立刻前往指定地點,同時請醫務組準備急救!」






  胸口傳來一股火燒般灼熱感,然後開始擴散,剎那間又像是股極寒的冰塊壓在胸前,既熱亦冷的感覺像是一首劇烈熱情的搖滾樂與冷冽聖嚴的讚美詩齊唱,而那構成身體的每個細胞象是有了自己的意識,隨著無形旋律的震動開始鼓噪,齊聲吶喊。

  那是歡呼嗎?那是獲得新生而勵起的感動?感受著歡愉的粒線體將能量急遽釋放,血液將酶與醣快速的在體內傳遞,腎上腺素提升了血壓,但一切的一切,都源自那最初的,不可分割的,被視為真理的原子。

  即是寧靜至彷彿停止,依然無法停止原子的律動,質子依然貼著中子跳著黏巴達,電子依然若即若離的觀望;但不可分割的原子竟然是由質子電子中子構成的,那不可分割是不存在的吧?

  用無限大觀看宇宙將會看到極小的原子世界,能看到初元的那一刻嗎?

  那會是純粹的,無瑕疵的,完美的,那是奧秘的,玄之又玄的,來自於最初之始,亦存在終焉之刻,卻又不被看見的…

  那是……不被看見的,一無所有的,空的……

  是的!原來如此!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要將原子停止運作必須有絕對零度,但是任何一絲的溫度都能讓原子開始運動,所以只要給予能量,無論是來自大地之母,來自萬靈,乃至於來自生命的能量。

  只要能驅動原子內的空,那不存一切卻存在於萬物的空,只要能將空握在手中!

  我,要將空的力量,握在手中!






  神使布列頓•聖洛斯站在日光下,看著地上那半截被對手斬斷的尾巴。

  「我欠你一次,若下次還有見面的機會,我必歸還。」

  他默默對著眼前一位可敬的人類戰士行禮之後,消失在火焰之中。

  不知何時,湛藍的天已被幾朵雲遮去了大半,那雲朵彷彿透過水墨渲染四的模糊又帶著點紅色,隱隱的日光從霞雲後散開,讓雲與天的分界模糊至不存在。

  「好美……」

  一道由左至右橫貫趙耀祖胸口的血痕不斷地湧出殷紅的液體,自胸口以下的衣褲已全部染上一片紅,趙耀祖右手斜拿著劍,左手按壓在胸口前,他臉頰雖然青一塊腫一塊,但雙眼十分平靜地看眼前的天空,湧著血絲的嘴角甚至帶著些許微笑。

  一陣揚沙晃樹的風掃過街道,但失去意識的趙耀祖依然挺立在風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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