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力量令他勇敢?是什麼原因令我迷惘?

  就如同所見的,世界已經變了個樣,在這裡,生存的法則似乎已背棄了曾經學習過的一切;我…也失去了平靜生活的願望。看著熟悉的街道,回家之路曾幾何時成了走不盡的不歸路?而家……還在嗎?

  我不知道。



  雖然作為巡查小組組長並不是周德樺的意願,但是他不會埋怨或詛咒間接推舉他的曾啟銘;而且俊秀的臉龐上依然掛著沉穩又有自信的笑容。

  能在畢業之前遇上這麼有趣的事情實是令他所始料未及的。

  因為畢業之後,他就必須離開這個國家。

  以周氏企業在台灣的關係,他根本不用,也從來沒有考慮到台灣的兵役的問題。但他並不是一個很願意照著別人既定的人生旅程去走的人;甚至是有點叛逆的意圖,才會以條件向家族交換,獲得了畢業之前的生活自由。

  「出生在有錢的家庭裡除了物質生活是不餘匱乏之外,其他事情卻也因此變得無趣且索然無味了。」這是周德樺曾對趙耀祖說過的話,或許太有錢的生活並不是周德樺想要過的日子吧?

  至於是什樣的條件能讓周德樺用來交換自由呢?

  那就是提早完成周氏企業繼承人的資格測試。

  身為一個國際性財團的繼承人,除了要有絕對的自我判斷力及分析力之外,也要有能在危及生命安全時的自保能力。然而準確的判斷與分析能力一部分可以經由學習訓練來達成,不足的就必須依靠年齡增長而吸收的常識經驗來累積,不過自保能力卻是只要加以訓練就可以達成的目標。

  周德樺早在國民教育結束的同時,就已和相差三十三歲的父親一起通過了艱難的繼承人資格測試,這對有二百七十幾年,已傳了九代的周氏企業來說無疑是一項創舉,但以周德樺的才智來看,這些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些測試是對普通人之中的優秀者所做的項目,而我根本不是普通的人。」

  他有這種自信絕對不是憑空而來的,而是建立在各項過人的表現上,若以通俗言詞來形容周德樺,最常用的就是那兩個字了:

  天才。

  不過就算是天才,看到沿路上的景象也只能用一片荒涼來形容。

  「氣溫最少降了六度以上,不過溼度卻也跟著降低,空氣變得乾冷……」

  周德樺看著原本應該是集合熱鬧、繁榮與髒亂、污染於一身的台北市,此時嚴然成為一座死城。放眼望去,整條中山北路上除了一輛輛空無一人的車輛外,連個人影也沒有;這種景象是他在巡查小組出發前就已經預測到的畫面,他並不擔心失去親人或是其他人類的事情,因為地上沒有屠殺的血跡,也沒有任何的跡象顯示人類的滅亡,若真的因為某個原因讓其他生物消失不見,那就一定有辦法還原回來;若是其他的人類都已經滅亡了,那應該想的方向是如何讓僅存的人延續生活下去,而不是擔心那些死亡的人。

  雖是氣溫驟降,一掃炎熱的暑氣,但卻讓毫無人煙氣息的街道更顯得荒涼。同學們被這樣的感覺影響,都懷著提心吊膽的心情,忐忑不安地跨出猶豫腳步。

  在路邊陰暗的角落裡,周德樺注意到有一些物體在不自然地顫動著。

  那些物體的型態像是狗或是更大一點的生物;而顫抖的動作像是羊顛瘋發作,絕不是因為四周異樣的低溫空氣而帶來的影響。

  隊伍一直走到了中山北路與民生東路的交叉口,周德樺看了看時間,便下令準備返回學校;才在想應可一路平安的順利回程時,卻有兩道黑影從馬偕醫院附近的店家裡無聲竄出,直往距離最近的趙郁琴撲去!

  趙郁琴見到突然奔出了兩隻巨大的狗時先是驚呼了一聲,但看那兩隻狗橫衝直撞,眼裡焦距渙散,唾液沾滿了利牙雌裂的大嘴,發狂似的朝自己迎面衝來時,也不由的被嚇得呆立原地,之後只感覺身體受到猛烈的衝擊,人已被另一股大力量撲倒在地上了。

  回神一看,竟是周德樺在千鈞一髮之際撲倒了她,讓她躲過了惡犬的攻擊!

  周德樺在撲救了趙郁琴後立即迅捷地一個翻身,一腳踢開前來攻擊的惡犬,同時取出了隨身攜帶的瑞士刀刺進另一隻要咬向趙郁琴的惡犬。

  受傷淌血的惡犬更加的瘋狂,一雙澄黃的眼睛透露出野獸天生的殺氣;本來要上前幫助周德樺的同學們紛紛被瘋狗的原始野性嚇到,沒有人敢上前去幫忙。他們呆立著,躊躇著,猶豫著;連扶起趙郁琴或是上前幫助周德樺的想法也因恐懼而被拋諸腦後。

  看著其他同學的表情,趙郁琴想到自己也不敢上前幫忙,心中莫名地湧上一陣寒意。

  恐懼會吞噬人心的道理已經在自己與同學們的反應上獲得驗證;莫名的,她突然想到不久前分組的事情,以及她那時候的預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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